晚夏绘澄江。

爱意与毁灭的倾向浑然一体。
天行九歌(笛子版)(Cover 霍尊) - 陈伟勋

镜泊湖一役,赶向哈尔三姐妹的路上花花便身中暗箭,瞬间命悬一线,炮哥于是顶着全队的灼灼目光硬是抱着她宣布了撤退。


龙泉府终年积雪不化,唯东南面有一白霜谷,四季如春。炮哥一路带着花花飞鸢泛月直到气力用尽方才落脚至此,不多时寻得一隐蔽石床,便将早已昏厥的花花小心放下。那暗箭从左侧腹部刺向腰间深处,虽一时无碍,若多耽搁却也会因失血而重伤。炮哥不敢贸然拔箭,况且手边也无多止疼止血的药材。遂留毒针三枚,字条一封,包好塞在了花花手里。






转眼已是深夜,花花从沉沉睡意中醒来的时候,抬手只看见掌心里攥着纸片上歪歪斜斜的四个字:外出寻医。手边三根仿佛还在泛着暗蓝幽光的银针,却是莫名令人心安。


试图起身,这才发现整个身体已因为腹部受伤而几乎不得动弹。四周花草繁茂,颇似谷中景色,只是这冰彻身心的温度还在时刻提醒着她,莫要大意。


花花一时有些落寞得怅然。


被钉在石床上的她只得平躺着向上仰望。漫天繁星如同天外留下的废墟。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夜空,今晚却只有她一个人。皎皎空中孤月轮。


花花浅浅地叹了口气,感觉到寒意又侵入了几分,却已无力抵挡。

……


再次醒来的时候,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气场正在她身边。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睁眼瞬间就握住了他搁在她身侧的手掌,随即听到他粗重却沉稳地一声,“我在”。

花花说:“这次也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?”


她努力睁开眼睛,腹部中箭如同千斤坠一般,仿佛快要压得她永远地失去意识了。


“我不走。”

炮哥反手抽出转而用双手握上,“一会儿我给你上药止疼,郎中再过一个时辰便能赶来。不会有事的。”


“那你会一直陪着我了?”


炮哥闻言微微一愣。偏巧一束银白月光被流云放任之后将她微微蜷曲的身子照得明亮。他忽地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拥抱,也是一样的柔软的紫色,一样的石头缝里。紧握的手忽然就僵了几分。目光却愈发坚定起来。


“是呀。”

时光流转,纵使万般。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《前尘秘抄·中·十九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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